例外規定從嚴解釋原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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臺灣高等法院 108 年重上字第 454 號民事判決


至於上訴人主張受有「系爭磁帶本身損害美金179.97元」、「磁帶內軟體系統毀損之損害1540萬元」部分，經核該部分損害性質，均屬磁帶本身及其內儲存內容毀損之直接損害，非上開系爭契約第10條第2項所排除請求賠償之範圍，依同條第1項約定，上訴人自得請求賠償。雖台灣IBM公司謂：系爭契約第10條第2項約定已將資料損害排除，系爭磁帶內之程式屬於數位資料，亦在排除之列，上訴人不得請求賠償云云。然細繹系爭契約，並未就「資料」一詞設有定義，故所謂「資料」，自應以通常用語加以理解。審諸一般通念所認知之電腦「資料」（data），與電腦程式（program）概念，並不相同。而系爭契約第3條「定義」，就「程式」定義為「台灣IBM公司所提供之ICA程式、其他IBM或非IBM廠牌程式」，倘若第10條第2項所欲排除之「資料」，含意包括「程式」之概念，理應不會只使用「資料」一詞，置第3條對於程式之定義於不顧。且上開第10條第2項約定之性質，乃特約免除台灣IBM公司賠償責任之條款，本質上為損害賠償之例外約定，基於例外從嚴之契約解釋原則，該項約定既僅排除「資料」損害之賠償，即不應擴張至排除「程式」損害之賠償。準此，上訴人儲存於第1、2卷磁帶內之程式，應認非屬系爭契約第10條第2項所稱之「資料」，其滅失之損害賠償，不在該條項排除之範圍，可以確定。台灣IBM公司辯稱已經排除云云，並不可採。又系爭磁帶第1、2卷均存錄完整程式備份，業如前述，該磁帶既已損壞，所存錄之程式當然滅失。準此，上訴人主張受有上開「系爭磁帶本身損害」、「磁帶內軟體系統毀損之損害」乙節，堪予採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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依文義解釋，修正後系爭條項為同條第1項、第2項之限制規
    定，即債務人之行為，「『僅』有害於以給付特定物為標的
    之債權者」，特定物債權人固不得訴請撤銷；惟如債務人之
    行為，「『兼』有害於以給付特定物為標的之債權者」，特
    定物債權人即應不受系爭條項規定之限制，仍得訴請撤銷。
    蓋所謂債務人之行為「僅」有害於特定物債權者，應解為債
    務人之行為結果無礙其資力，猶可擔保全體債權人債權之情
    況下，特定物債權人不得單純僅為確保其特定物債權之直接
    履行，撤銷債務人就該特定物所為同條第1項或第2項之行為
    。反之，倘債務人因處分特定物致陷於無資力，或使無資力
    之狀態更形惡化，致作為債權共同擔保之責任財產減少，影
    響其資力或支付能力時，債務人處分特定物之行為，自非「
    僅」有害於特定物債權。此時，縱特定物債權人訴請撤銷，
    主觀上係基於自己利益之考量，然其撤銷之客觀結果，亦「
    兼」具保障全體債權人之利益，即非撤銷債務人「僅」有害
    於特定物債權之行為，不在系爭條項限制範圍。況系爭條項
    為同條前2 項之例外規定，依「例外規定從嚴解釋」原則，
    亦不宜任意添加法意所無之限制。